<老溫隨筆>無法複製的歷史


▲灰狼 Kevin Garnet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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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,當年在做體育網站時相識,後來碰面總在另一個朋友的棒球雜誌約他談稿時插花,終於,因為替他寫稿而在臉書重逢,也就那麼一年一會。約完稿後,順口問了這位腦海裡最崇拜的紅襪球評,他還追蹤著,但焦點放在Theo Epstien。


▲永遠的金童Theo Epsti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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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年的紅襪一直試圖複製著過去的成功,當然,有著一些進化,但你就是可以在小聯盟裡看到許許多多的Dustin Pedroia,像是今年上半季唯一的希望Brock Halt或是下半季的Mookie Betts。也可以看到農場裡的投手,站在丘上就像是個Clay Buchholz Jr.或Jon Lester Jr.的影子。

這些年離開紅襪的,如果打出點成績的大半都去了運動家,而因各種因素沒打出成績的幾乎都進了芝加哥的回收工廠,只不過成功的例子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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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裏Theo Epstien正在進行一些新的實驗,就像是當年用上壘率在沙裡掏金,現在的小熊隊除了透過選秀,更大肆的利用手中的投手現貨收羅少年強打,一改過去在豆城以上壘為尊並大量挑選投手的模式,整個農場打者從內野炸開到外野,投手相形之下遜色許多,但他們用新的標準在市場中的投手掏金,一個完全不同的標準,完全不同的經營模式。

聊著聊著,不禁想到同樣陷入昏迷的波士頓的另一隻球隊。

當2003年Wyc Grousbeck為首的集團買下塞爾提克後找回了Grousbeck年少時的偶像Danny Ainge接手球隊管理。雖然塞爾提克以44勝38敗東區第六的成績打入季後賽,首輪六戰淘汰了溜馬隊,但在第二輪裡被當時的宿敵籃網隊清盤。儘管如此,Ainge還是大刀一揮在開季前將主將Antoine Walker、Tony Delk、Tony Battie、Eric Williams分批打包,換回來Raef LaFrentz與Ricky Davis為首的包裹,一隻一年前才打入東區冠軍賽,主力球員Walker(26)、Paul Pierce(25)正當盛年的球隊就這麼進入重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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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Ainge在1989年2月23日被賣到國王隊開始,這支球隊就開始無止境的重建,經過悲慘的九零年代才由雙槍撐起一片天的老牌勁旅又回到了原點。

從這時間點起到2007年6月28日為止,Ainge或發起或參與了十七回交易,送走了29人次(用人次是因為Walker被賣了兩次)、兩個首輪選秀權與五個二輪選秀權。其中從湖人隊換來的2006年選秀權幾經轉手,又在2006年選秀會中讓Ainge用2007年選秀權換了回來並選了Rajon Rondo,堪稱是一絕。


▲與Pierce並稱雙槍的Walk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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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nge在2004-05球季換上了Doc Rivers接手球隊,打出45勝37敗後與溜馬隊苦戰七場首輪落敗,中止連續四年打入季後賽紀錄。接下來的兩個球季,塞爾提克每下愈況,球員來來去去,每到交易大限前謠言滿天,球員的士氣跌到谷底。Ainge嘴裡不說,但他的目標相當清楚,波士頓越來越不長進的媒體也樂在其中,那就是在2007年的選秀會取得較好的順位。最後塞爾提克以24勝58敗的成績在東區墊底,全聯盟裡也只敗給灰熊隊。

對這把戲塞爾提克球迷並不陌生,早在1996-97年在Ainge的老隊友M.L. Carr領軍時就曾經一路擺爛到隊史最差的15勝67敗,球季結束後功臣Carr還請辭謝罪讓老闆迎來大學金童Rick Pitino入主總裁與總教練大位,一切只為了換取能選到Tim Duncan的狀元籤。2007年的選秀會機會更佳,畢竟當年除了Duncan之外沒有其他不世出之才,而2007年除了中鋒Greg Oden之外還有Kevin Durant,之後的Al Horford也是號人物,對衝刺業績到倒數第二的塞爾提克而言,有55.8%的機率抽到前三順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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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am # Combos 1st pick 2nd pick 3rd pick Any top 2 pick Any top 3 pick
Memphis 250 25.0% 21.5% 17.8% 46.5% 64.3%
Boston 199 19.9% 18.8% 17.1% 38.7% 55.8%
Milwaukee 156 15.6% 15.7% 15.6% 31.3% 46.9%
Atlanta 119 11.9% 12.6% 13.3% 24.5% 37.8%
Seattle 88 8.8% 9.7% 10.7% 18.5% 29.1%
Portland 53 5.3% 6.0% 7.0% 11.3% 18.3%
但塞爾提克就是手氣極差,不僅前一順位沒有著落,還跟灰熊隊一起連前三順位的邊都沒能摸上,就這麼難兄難弟的排在第四與第五順位,徹頭徹尾的魯蛇兄弟檔。

雖然連媒體都對爛成績感到滿意,但無止境重建,終於讓生涯已經遭遇數次大重建的Pierce在2007年球界結束後開口要求轉隊。從球季中Pierce與Rivers都曾經建議將選秀權交易出去,因為即使選到Oden或Durant,都不足以讓他們幫助塞爾提克即刻重返強權行列,而已經29歲的Pierce也沒有再次重建的意願。


▲The Trut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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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透結果讓一切明朗,換走第五順位成了唯一的選擇,因為其他待選球員更不足以讓塞爾提克重返榮耀,而如在此時換走Pierce可能直接導致Ainge政權的垮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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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經折衝,Ainge用2007年的第五順位挑選了Jeff Green後與Wally Szczerbiak、Delonte West與第二輪選秀權向當時還不叫雷霆隊的西雅圖超音速隊換來了Ray Allen與Glen Davis,接著再用終於打出名堂的大前鋒Al Jefferson做包裹,將Ryan Gomas、Gerald Green、Theo Ratliff、Sebastian Telfair與兩個2009年首輪選秀權向老朋友Kevin McHale換回了Kevin Garnett。


▲永遠留著綠血的Kevin McHal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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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飛逝,新三句頭拿下冠軍讓Ainge政權穩若泰山,雖然Ainge一直試圖不要重蹈80年代三巨頭的覆轍。但說永遠比做得容易,Ainge從來沒能在市場上找到合理的報價,就這麼蹉跎著,直到Ray Allen翻臉離隊,直到Rondo倒地球隊只能勉強擠入季後賽,直到KG與PP願意離隊追尋最後一個春天。

當Ainge熱烈的討論重建的可能性時,2004年誤上賊船,曾經走過那段痛苦輸球拼重建歷史但現在已經是聯盟第一教頭的Rivers卻在此時宣布跳船,不願意再陪Ainge練劍。這個意外,讓原本保持曖昧態度的Ainge不得不積極尋找買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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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Rivers的心頭雪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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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回,Ainge沒有像當年交易般找尋即戰力,反而挑選了願意付出未來四個首輪選秀權的布魯克林籃網隊,代價則是高薪的老將Gerald Wallace與Kris Humphries組成的包裹。

「我一直相信重建要奠基於選秀之上,」Ainge在2014年接受訪問時說。「不管是我們看上的Jefferson或是培養的West,即使最後換成了Allen與Garnett,選秀權是非常重要的。」

從此,Ainge開始大肆收羅選秀權,而整個打掉重練的陣容勝率也從來沒能碰到五成標竿,掙扎一個半月後,就從10勝12敗一路滑落到25勝57敗,只不過這回想輸球拼選秀的球隊太多,這樣的成績在東區還能排到倒數第四,全聯盟與爵士隊並列。雖然塞爾提克球迷一直相信這是隻受到籃球之神眷顧的球隊,但也許籃球之神就是看不得這種近似無賴的手法,塞爾提克先是將第四優先輸給了爵士,而樂透狀元居然機率只有1.7%的騎士隊獲得,這一擠,塞爾提克只剩下第六順位。

Team # of Combos 1st Pick 2nd Pick 3rd Pick Any Top 2 Pick Any Top 3 Pick
Milwaukee 250 25.0% 21.5% 17.7% 46.5% 64.2%
Philadelphia 199 19.9% 18.8% 17.1% 38.7% 55.8%
Orlando 156 15.6% 15.7% 15.6% 31.3% 46.9%
Utah 104 10.4% 11.2% 12.1% 21.6% 33.7%
Boston 103 10.3% 11.1% 12.0% 21.4% 33.4%
樂透不樂不是世界末日,Ainge開始積極的運作,希望自已手中的兩枚樂透籤(第六與十七)能夠向上換到前三順位,或是成為籌碼交換市場上的現成老將。第一個選項可遇而不可求,如果願意出清,當初又何必費力去輸球呢?第二個選項可能性較高,特別是誰都知道遠在北大荒的Kevin Love與東家灰狼隊相看兩厭,情況比起Ainge與當家主控Rondo還更惡劣。
輸球換樂透、樂透不樂、灰狼隊,這簡直就是完美的劇本。

上一回灰狼隊拿到了塞爾提克的兩個2009年首輪選秀權,但結果卻相當悲情。事實上,塞爾提克換給灰狼隊的高順位選秀權是2006年灰狼隊為了換來Ricky Davis所送給塞爾提克的籌碼,這麼一轉手又回到了灰狼隊手中。換句話說,灰狼隊還要自己拼命輸球拼樂透才成,因為塞爾提克的好戰績,讓另外一個首輪選秀權排在第28順位,非常勉強的第一輪。最後,灰狼隊用第六順位選了現在已經消失的控衛Jonny Flynn與第28順位,上個球季在小牛隊跑龍套的Wayne Ellington。

上一次當學一次乖,這回當Ainge拿著滿手的樂透籤到灰狼隊兜售時,總管Flip Saunders對已經不值錢的第六順位興趣缺缺,而他可不願意冒著跟老同學McHale一樣賭上烏紗帽的風險,送走Love只換回一堆未來的期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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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雙方的交涉從選秀前一路拖延,Ainge用選秀權選了Marcus Smart與James Young,雖然傳出Love私底下造訪波士頓,還在一場紅襪與光芒的比賽中與Rondo在芬威球場碰面,這讓塞爾提克成了「奪愛大戲」中的領先者。但塞爾提克能提出的配套球員無論是Jared Sullinger或是Kelly Olynyk都與當年的Jefferson有一段不小的差距,而剩下的籌碼更是缺乏吸引力,與其他球隊拿出的明星/準明星級完全沒有競爭力。

當塞爾提克將手中的10.3M交易特別條款(Trade Exception)用在幫騎士隊的合約解套,也同時宣告從競逐Love的戰場中撤退。塞爾提克化身為天使讓騎士隊能夠有空間簽下LeBron James,而急於求勝的騎士隊就像2007年的塞爾提克得要將無法幻化成勝場的樂透球員換成即戰力,騎士隊送出練續兩年的樂透狀元換到了Love,而老闆Dan Gilbert也幫Ainge詮釋了選秀籤很重要的論點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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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如此,塞爾提克還是有不少收穫,Smart在美國隊訓練營裡有不錯的評價,10.3M的特別條款換來了即戰力得分手Marcus Thornton與正統中鋒Tyler Zeller,又簽下了身價跌至谷底的Evan Turner,雖然沒有能一手扭轉球隊向下墜落能力的人才,但至少能塞住越來越不長進的波士頓年輕記者的鍵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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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Ainge的暑假清倉並不順利,一直努力兜售的Brandon Bass乏人問津,連接手後就可以清出五百萬薪資空間的Keith Bogans都無人聞問,連要清出位置都難以成功,讓Turner到九月下旬都不能正式宣稱自己是塞爾提克球員。

問題終究要解決,但Ainge的這個暑假,過得其實不如表面上順利。